女大学生称被教授骚扰,宁波某高校流言四起 本报记者展开调查
一名普通的应届大学毕业生,参加一次普通的论文答辩,却因为二辩没通过拿不到毕业证书,一气之下,将自己之前的“遭遇”一纸诉状交给校长,统统抖了出来……
一个月的时间,在宁波某所高校内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一名女大学生为了通过论文,不惜“献身”给论文答辩组组长的上级领导、曾经要求她与其保持暧昧关系的教授。
对于这样的传言,本报记者昨天深入该校调查,力图还原真相。昨天下午,该女大学生与记者对话时坦言,教授频频骚扰自己,确有其事。但“献身”一说,不存在。 (记者 周一 见习记者 郑振国)
本文人物一览 (注:本文涉及的学校及当事人双方,均为化名)
H教授 宁波某高校法学院公共管理系主任。事发后,据说已准备离开学校
S学生 法学院应届毕业生,大三时曾上过H教授的课程
Z教授 H教授下属,S学生论文答辩组组长
S学生自述
大三第一个学期时,H教授成为我的学科老师。第一天上课,H教授给我的印象是讲课很有水平,为人和蔼,平易近人。
课间休息5分钟,H教授主动和学生攀谈,我也在内。当他得知我来自青海,他来自甘肃,算半个老乡后,H教授立即要我留个电话号码给他,方便以后交流,我答应了。没过几天,H教授给我打电话,约我出去吃饭。我当时的想法是,能够远在他乡遇到一个老乡、学科教授,这本身就是一种缘分,何况H教授理论水平很高,对我学业也是一种帮助。
教授餐馆表白被我婉拒
在学校附近一个小餐馆内,我们面对面交谈。期间,H教授一个劲和我谈感情问题,说自己跑到宁波来,人生地不熟,没异性朋友;夫妻之间关系不和睦,自己很苦恼;来宁波前有个很好的“异性”朋友,但对方已嫁人……我听了一头雾水,不明白他和我说这些干什么,但又不好表态,只能当一个倾听者。谈了一个多小时,H教授最后暗示我———能不能让我填补他的感情空白!我一听这话,明白了他为何要约我出来见面,于是委婉拒绝了。我说,你这个年龄都可以当我爸了。临走前,H教授很气愤,他抛下一句话:“你在学校日子还很长,将来你会为现在的决定而后悔。”
回寝室后,我把H教授约我见面的事和同学说,大家都劝我别答应他。说是这么说,但我担心他这门课程我过不了。同学又说了,只要你期末考好好考,白纸黑字在上面,他不会让你过不了。
论文未过疑是教授报复
拒绝了H教授后一个星期,收到他发来的短信,再次询问我能不能当他情人,我还是委婉拒绝。这些短信我原本都保留着,但手机被偷了,证据也就没了。期末考试,H教授的课程我通过了,之前的担心看来是多余。这以后,H教授就没再来骚扰我。
今年年初,H教授给我电话,问我愿不愿意毕业后到他那里当个主任秘书,单独为他服务。我一听“单独”,坚决不去。后来H教授和我说,“我这么帮你,你却不懂得珍惜……”
一转眼,我即将毕业。我开始担心起论文答辩。论文导师虽然不是H教授,但我的论文答辩组组长Z教授,是H教授的下属……
6月份,论文一辩我没有通过。我承认,因为找工作我写的论文也许不够好,没通过是情理之中。但我还是情不自禁地将论文和H教授联系起来,为此,我主动给H教授打电话,询问为何没过。他说,你论文没什么问题,就是结构太混乱,调整一下秩序即可。论文二辩,答辩组组长Z教授当着我的面说没问题,我放心了,以为可以拿毕业证了。没几天,班里的学习委员问我,你是要结业证书还是延迟毕业,我不明白什么意思,询问详细情况后才知道自己论文二辩还是没过。
通过法学院一位女老师,我了解到论文没通过的原因———院里有指标,必须要有人不能通过。当时几个答辩组的老师集体讨论,谁是通不过的人。其他组老师都不愿报学生名字,唯独Z教授,很干脆地将我的论文扔出来,说就这个不及格。我找到Z教授,询问他为何这么做,他支支吾吾不肯说,似乎有难言之隐。我将深受H教授骚扰的苦衷告诉这位女老师,谁知她向我透露了一个惊天秘密:她也是H教授的受害人,遭遇和我一样。苦于H教授是领导,敢怒不敢言。
为论文“献身”子乌虚有
我越想越气,写了份材料当面提交给校长申诉。校长说,他们会成立调查小组调查我的论文。至于H教授性骚扰,拿不出确凿证据,很难处理。
7月底,学校调查小组报告出来了。调查组从我论文每字每句做出解释,问题出在哪里,我无话可说。之后,法学院党委书记找我谈心,让我不要有心理阴影,好好准备论文三辩,争取10月份拿到毕业证;至于H教授的问题,因为没有证据,就埋藏心底吧。
至于所谓的为论文“献身”一说,我不承认有这样的事。我不会为了一篇论文、一张毕业证做出这样愚蠢的事。学校里的谣言就随它去吧,我不会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