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点黔西南讯 由于有幸和他是同乡,早在上初中时就从小伙伴口中得知他是一个讲人情的“铁面”税官,只是那时年幼,也没有去关心他姓甚名谁,直到最近一次朋友聚会的机会,才知道他叫韦国清,当年的“铁面”税官尽管还不到50岁,但是他的头发已有三分一变白,要不是刻意的回忆,哪会能把他和当年的英姿飒爽的税务人员联系在一起。
穷人的孩子早接班
虽然他只有四十七、八岁的年龄,但他在财税征收工作岗位上一干就是三十年。1981年,刚满十八岁的他,尽管成绩很好,是班上的优秀学生,班主任老师一直把他作为大学生苗子进行重点培养,但母亲病重卧床,爷爷奶奶年事已高,弟弟又还读小学,在税务所工作的父亲每月仅有的38.元微薄工资难以养活一家六口人,这样父亲提前退休回到农村的家中照顾病重的母亲和年迈的爷爷奶奶,自己则不得不放弃上高中考大学的机会,接着父亲的班,早点工作,为已经疲惫不堪的父亲分担一点责任。
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由于自己还是“学生娃”,什么都不懂,好在那些和父亲一起工作过的叔叔们耐心的帮助,把他看着像自己子女一样手把手地教他做业务,小伙子乖巧懂事又勤快,很快就成了税务所里的业务骨干。尽管他工作的笃山乡财政所离家仅有十余公里,但是为了有更多的时间学习业务跑业务,他几个月难得家回一次。爷爷想孙子了,就得早上五点过钟就起床,当时交通不便,要步行三个多小时才赶到所里,如果老人运气好,兴许等上几个小时能看到从外面收税回来的孙子,但是有时年逾古稀爷爷一直等到晚上深夜才等到韦国清回来。有一次所里的同事都出去征税,爷爷坐在冰冷的税务所门口一直等到凌晨一点,才见到小伙子和几个同事满身被雨水淋湿透回来,爷孙俩见面时抱头痛哭了一场。
在笃山所工作期间,他跑遍了整个笃山乡的每一个角落,由于笃山乡属于石漠化山区,地广人稀,村组与村组之间,甚至户与户之间都要翻越几个山头,有时要走过崎岖的羊肠小道去征收屠宰税,一天走不完一个村,起早摸黑,摔得遍体鳞伤是常有的事。一次由于为了去住在安龙和贞丰两县交界处一户农户征收3元钱的屠宰税,他步行了近九公里赶到纳税人家中时,已是深夜十点过钟,那天他一个人单独作业,刚从农户家中出来不远他带随身携带的手电筒灯珠“黑火”了,又下着毛毛细雨,打着的火把时明时暗最后还是被风吹熄,走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山间小路,他迷路走错到贞丰的地界上,等他回到乡政府时已是凌晨两点过钟。
迎难而上啃“硬骨头”
不管是调到哪里,他都抢着“硬骨头”去啃,抢着“钉子户”去征收,把好做工作的村寨和容易征收的税源让给和他一起工作的老同志。1985年调到龙山工作时,煤炭税作为全县重要的税源之一,但是隐蔽性很强,纳税人常常偷税漏税,且对税务工作人员有很强的抵触情绪,一些同事去征税不但没有征到费,反而被骂得一身灰头土脸地回来。韦国清主动请缨,要求去啃啃这块难啃的“硬骨头”,他凭农家子弟能吃苦耐劳的精神,先身着便装走访那些矿主和驾驶员,和他交心谈心,直到那些矿主和驾驶员对他放松警惕后,韦国清才向他们宣传国家税法,最后他每次去征税反而成了矿主和驾驶员的“客人”,也不再偷税漏税,有相当一部分业主还主动到所里申报交税。
也许是小伙子啃“硬骨头”有方,或许是县局领导的信任。1991年元旦又把他调离他和同事已经理顺了的龙山镇,到全县税收难度最大的普坪镇。由于当地税收是以生猪外运为主要税源,在整个安龙县又生猪产量最多的乡镇,外地商贩不分白天黑夜的收购生猪,经常在夜间逃运。那里的个体工商户最难管理在全县是出了名的。他一到任,来不及休息就立即开展工作,他采取广泛宣传,让群众对国家税法有较为详细地了解,他走村患巷、贴标语、和农户谈心,尽量把宣传工作做到每家每户,最后解决了普坪镇最难征收的市场屠宰税问题。
在一次征税时韦国清还受到刁蛮纳税人朱某的威胁。当朱某第一次装满一车生猪准备逃税外运,他不顾个人生命安全拉住车栏跳上货车,车开到两公里以外后,韦国清被朱某强行拖下车来,朱某边骂边开车逃逸。回到办公室后已是深夜,他冷静下来后到派出所报案备案。事后,他又多次到朱某家中进行耐心说服教育并宣传税收法律法规,朱某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补交了以前所偷逃的税款,并心悦诚服地接受处罚。后来,朱某不但自己主动拿税,还成了税务所的“说客”,在他的带领下,大多数个体工商户都能主动报税交税,税费征收环境有了较大的改观。
市场屠宰税的征收难度之大是业内众所周知。早上上班时,有少部分纳税人不按规定过称依法缴税。一次有个屠户张某已将猪肉销售完毕后,未缴纳税就离开,他跟随到其家中找张某征税时,反而对他破口大骂。他苦口婆心将税收法律法规向其宣传,在韦国清的耐心教育宣传下张某最后补缴税款和罚款。通过他和所里同事几年的努力,当地的纳税人对税收重要性有了很大的认识,对税务人员的态度也有了很大的转变,并积极主动到税务机关办理各种纳税手续。
为征税“忠”“孝”两难全
他的父亲年事已高,体弱多病,退休后一直生活在老家农村。有一次病重差点离开人世,他的弟弟多次打电话催他回去,但是他那时正和同事们一起调查一个私营企业的生产业绩,到了攻坚阶段,若那时他离开,前面的工作白做不说,纳税人还有可能转移或销毁账目,那样可能会给国家造成不可挽回的经济损失。一起工作的同事也劝他回去,但是现在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啊,一边是查账查税,一边是奄奄一息的父亲,在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最后韦国清最终选择了留下坚持工作。等他完成工作后骑着摩托车冒着寒风赶回家中,已看到离得很远的近亲都已赶到,作为七尺男儿的他泪流满面跪在父亲床前,也同样作为“税官”的退休的父亲此时不但没有责怪他,反而安慰儿子。后来父亲却奇迹般地好了起来,父亲缝人便说,当时是他看到儿子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赶回来,是他儿子给了他力量,让他挺了过来。
韦国清不但有时不“孝”,很多时候还是一个特别不称职的父亲。他们家是单职工家庭,一个人微薄的工资难以维持一家四口人的生活,妻子不得不赶串串乡场做点小生意贴补家用,这样仅上小学的大女儿不但要照顾好自己,还要照顾仅有四五岁的妹妹,有时妻子赶乡场回来很晚,自己下乡征税也不能按时回家,两个年幼女儿自己做饭吃。在一天的夜里,妻子赶乡场遭遇堵车,他和乡政府的同志一起乘坐的“反帮皮鞋”越野车也在路上罢工,等到他回家里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当时烧的蜂火炉,由于女儿没有即时更换蜂窝煤火炉熄灭了,两个女儿无法热水洗脚不能上床睡觉,两个趴在饭上睡着,看到这一情景,他当时的心里就打翻五味瓶,不知是啥滋味。
一线税务所的税务人员,虽说征收的数额不大,但是要跑下乡去三元、五元地征收,为了完成上级交给的征收任务和做到应征不漏,可想他们的付出是常人难以想到的,可能为征收一户农户三元钱的屠宰税,他们要步行十来公里去征收那是常有的事。女儿在读小学时,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辅导她,因为每天他回家里时女儿们都已进入梦乡,成绩直线下滑,就连女儿生病时,都是妻子一个人照顾。
虽然他在征税时依法办事,有时似乎不讲情面,但他却经常指导和帮助一些农户怎样脱贫至富。有一次冬天他到普坪镇的一个村子进行税法宣传,无意中看见六个孩子大冷天还在屋外玩耍,他叫孩子在前面带路,跟到了孩子的家中才发现,几个家庭都很贫困,而且这六个孩子的父母都是地道老实的农民,只知道种地,他和一个孩子的父母交谈中知道了男主人姓梁,种田是家中唯一的经济来源。回家与妻子商量后,一同送去面条,衣服和日用品等,通过多方面了解和引导,发现他家的场地适合搞养殖,他便拿了一些钱帮助他买了100只小鸡仔送到梁某家中,由于管理得当,不久那户农民卖鸡赚了一笔钱又买了几头猪仔饲养,后来把草房拆了盖成宽敞明亮的新房。
韦国清为人和善,生活简朴,直到现在他还居住在自己修建地面仅有四五十个平方米两楼一底的简易平房里,就连他的“坐骑”都还是只有两个轮子的摩托车。如今虽然花发满头,但是他还是像当年一样工作雷厉风行,风风火火。不管调到哪里工作,他都一直兢兢业业,脚踏实地干好自己本职工作,坦坦荡荡、无怨无悔地为税务事业作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