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点黔西南特稿( 庹兴应 袁婉君)近日,发生在安龙县体育场内的“10.2”故意杀人、聚众斗殴案犯罪嫌疑人黄炎、郑波等7人被安龙县公安局依法提请起诉。这起在安龙县城传得沸沸扬扬的案件画上了一个句号。然而,案件的背后,确有很多值得深省的地方,因为被打死的人是一名中学生,涉案的41名团伙成员中有39人也是中学生,年龄在15-17岁的居多,最小的才14岁。
血案,在摄像头下发生
---安龙县“2010.10.2”故意杀人、聚众斗殴案纪实
文/ 庹兴应 袁婉君
这是一起典型的小纠纷引发的血案,案情令人揪心,发人深省……
2010年10月2日,入夜,安龙县体育场。
霓虹灯下,打篮球的,滑冰的,带小孩玩耍的,络绎不绝。大门处的电线杆上,摄像头注视着这一切。然而,谁曾想到,就在这热闹非凡的场景背后,罪恶正在酝酿,血案骤然发生。
旱冰场内的小纠纷
体育场后侧的旱冰场内,男男女女正欢畅地溜冰。许旺与曹欢是某中学的学生,也是经常在一起耍的好朋友。这晚,兄弟两也来凑热闹来了。
21时许,某高中学生范君不小心将许旺撞倒在地。他连忙向比他小得多的许旺连声道歉。然而,仗着自己有两个在社会上混的哥哥,许旺不甩范君的道歉。喊来在场外观看的朋友陈兵兵,朝范君连踢几脚。
本来,一场小纠纷应该就结束了。可是,这下范君又不得了,“你们等着,小冲宝!”说完就走出旱冰场。掏出手机向班长诉委屈。班长一听,变味的集体观念占据了他的整个大脑。接到范君的电话时,班长正与同学准备到体育场打蓝球。获知范君被欺负后,他立即与同学向旱冰场跑,可是没有找到许旺等人。而此时,许旺与曹欢已经躲到旱冰场外的大塑料管中了,看到范君一伙来势凶猛,也掏出手机向“超社会”的哥哥许龙龙和许阳阳求救。许龙龙听到弟弟被欺负的消息后,马上招来刘长庆、黄泉友等6人来到体育场,准备找到范君等人给弟弟出气。
双方在体育场内东奔西串,由于场内活动的人员很多,有幸没有碰上,避免了流血事件的发生。然而,双方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扩大了寻找的规模。范君与班长等人返回住地抱来一捆钢筋、钢管,同时联系其他同学,通过相互联系,短时间内34名学生聚集到体育场后面的水井处,人多势众,肆无忌惮地搜寻许旺一方的人员。许龙龙发现对方人多,立即安排许旺等人骑摩托车回家拿来大刀3把。
22时40分,许旺一方8人聚集在体育场大门处,班长一方30多人聚集在体育场小门处,双方摆开阵式,剑拨弓张。路人、体育场内玩耍的人员吓得四散惊逃。
血案发生在摄像头下
安龙县公安局指挥中心很快接到报警电话,出警民警不到5分钟就到达了现场。可是,就在这5分钟之内,血案仍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许旺拿来大刀后,与许龙龙、刘长庆3人各持一把,5人迫不及待冲向小门处的班长等人,王聪祥骑两轮摩托车尾随其后。班长一方见对方如此拼命架势,全部往后溃退。本来,这一退确是好事,也许40余名孩子、40余个家庭就可以躲过这一劫。可是,范君队伍中的吴家昌手持钢筋大喊,“我们人多,不要怕!”听到吼声,已经后退的人群立即转身,迎向许龙龙一方。瞬间,双方接触,刀光剑影。刘长庆持刀砍向范君一方,被钢筋打回,长约两尺的大刀被打断成两段。
见此,许旺等2人跳上王聪祥的摩托车飞速逃命。其余5人也向不同的方向逃跑。许龙龙逃进体育场内的球场边沿被追上,身体各部位被一阵钢筋、钢管击打,手臂被打骨折。曹欢在体育场大门附近的狗肉馆门前被蹂躏。可怜的黄泉友跑在最后,被郑波、黄炎追上,郑波一钢筋打在黄泉友背上,更迟缓了他奔跑的速度,仅跑到体育场路与顺城街结合部,再次被郑波、黄炎打翻在地,头部被数次重击,脑浆迸裂,几乎当场遇害。120车紧急送往医院抢救,3日凌晨还是抢救无效死亡。
灾难,不到5分钟结束。110指挥中心接到电话后,指令城东派出所立即出警,同时将摄像头拉动,试图固定案发实况,但是由于报警较晚,画面上只剩下躺在地上的黄泉友和围观群众。
20小时后全案告破,主犯悉数落网
案件发生后,安龙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曾孔阳同志,分管刑侦的副局长顾云邦同志立即赶赴现场,组织、指挥侦破案件,县教育局、新安镇人民政府等有关单位也很快行动起来,参与处置善后。
县公安局刑侦大队全体民警在贺时军大队长的带领下,放弃假日休息,全力投入案件侦破工作。
此案虽然参与人员众多,但是范君一方均为各地求学学生,面孔陌生,见证群众不熟悉。而许旺与范君发生矛盾也属偶然,双方事前并不认识,案件侦破工作有相当难度。
如何突破?当夜,刑侦大楼灯火通明。20余名刑警、10余名城东派出所民警在局领导的带领下,开赴全城各个脚落开展工作。3日上午,县公安局政委符治华同志亲自主持案情分析会,明确了专案组各小组的责任、任务。
3日一整天的大量走访,没有获得有价值的线索。入夜,贺时军大队长带领重案中队、有组织犯罪侦查中队民警前往某酒吧进行秘密侦查活动获得线索:正在酒吧喝酒的华仔可能参与体育场案件。传唤中,华仔百般狡辩,对自己2日晚的行踪东拉西扯,审讯民警一一戳穿其谎言后,对其开展了强大的政策攻心、法律攻势。22时许,华仔最终交代了参与打架的事实及部分参与人员的姓名、绰号。
抓捕与审讯工作同步进行,到4日下午,范君一方17名犯罪嫌疑人被抓获,主要作案嫌疑人黄炎、郑波,积极组织、参与的范君等人悉数落网。10月21日上午,最后一名犯罪嫌疑人青青投案,全案两大作案团伙,除了遇害的黄泉友,41名嫌疑人全部到案。
被打死的黄泉友是安龙县一名中学生。涉案的41名团伙成员中,除两人来自社会外,其余39人为安龙县中学学生,其中绝大部分来自安龙县知名中学,年龄在15-17岁的居多,最小的14岁。整个涉案的41名人员中,年龄最大的22岁。安龙县公安机关针对本案的实际情况,本着教育与处罚并重原则,除依法对为首者和积极组织、参与的7人追究刑事责任外,其余34人责成学校及家长严加管教。(鉴于可以理解的原因,文中人名全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