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兴义：一对教师夫妻的生死情

陈永贤

妻子，陈红菊，30岁，黔西南州兴义市红星路小学万峰林校区教师；丈夫，李景，38岁，黔西南同源中学（私立）教师，这对教师夫妻从2017年5月18日至今，经历了一场生与死的考验，最终战胜死神，获得生的幸福。他们用最忠贞的爱情演义了人间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用最纯朴的品格为学生和社会树立了道德的榜样，他们的生死情堪称绝世无双。

2017年5月26日，笔者在黔西南州人民医院重症病房看到李景的样子，医师告诉笔者没有多大希望。

艰难的抉择

李景人事不知生命垂危 开颅手术1%不到的希望

2017年5月18日上午10点30左右，陈红菊刚刚上完第二节课（当时她还在兴义市白碗窑镇中心小学任教，是8月才考调到兴义市红星路小学万峰林校区的），突然接到同源中学的老师打来电话：“快点回来，你家李景讲不出话来了，现在我们已经在你家门口，但是门打不开，120急救车也到了。要不要喊开锁公司把门打开?”接到电话后，陈红菊马上到保姆（她的孩子2岁不到，在白碗窑请人带）那里打了个招呼，还没来得及向领导请假，就请同事开车从白碗窑赶往黔西南州人民医院来。一路上，陈红菊的脑海里出现了各种可怕的画面，泪水不停的流，但大脑还清醒，在车上她就打电话通知李景家那边和自己家这边的亲戚朋友，并不停地跟李景的同事联系，她告诉他们实在不行就请消防队把门撬了，救人要紧！她知道情况一定不妙。

11点左右，她来到了州医院，同源中学的老师和她的家人们已经代她为李景做完了照磁共振等初步的检查，医师说是脑出血，已经半边瘫痪。此时李景已经人事不知，医师已经做过紧急抢救，但要救命，就必须尽快做手术，将大脑里面的淤血清除，必须尽快做出决定。当时医生说手术有两种方案:一种是直接开颅，但风险性很大；另一种就是进行保守治疗，从头部做引流，不过也存在一定风险，就是可能会引发继发性的再次出血。别人不敢做主，只有陈红菊有这个权力。经过权衡利弊，陈红菊选择了保守治疗，医师立即为李景做了打孔插管引流手术。这种手术是在颅骨上打一个孔，插入一根管子，将脑腔里面的淤血引出来，从而减轻颅压。因脑出血后形成血块，流不出来，于是就要从管子注入尿激酶药水，帮助血块溶化后流出，可是这也存在新的风险，就是容易引起新的出血。第一次注入尿激酶后，流出了一部分血液，李景的生命体征恢复良好。

20日早上，陈红菊担心几天不见孩子，怕孩子出事，就赶回白碗窑将孩子带回来。刚刚见到孩子，又接到电话：“快回来，李景不行了！”中午12点，陈红菊赶到了州医院，才知道原来是再次注入尿激酶后，确实就引起了脑部另一处出血，出血量是前一次的两倍，形成血块，引流管无法引出，颅内压力增大。由于出血，脑细胞缺氧，缺氧的脑细胞渐渐死亡，李景的生命体征已经微乎其微，只在呼吸机的帮助下还有微弱的呼吸，瞳孔已经放大，生命在分分秒秒间就会停止。医生说，必须当机立断，要么放弃，要么立即做开颅手术，放弃就意味着安排后事，做开颅手术也只有大约1%不到的希望，况且像他这种情况，即使保住生命，也只是一个植物人，除非出现奇迹，醒过来，最多也只是一个瘫痪人。更可怕的是费用特别高，做手术和后期费用大约在50万元以上，做还是不做请你们家属尽快做出决定。

这时陈红菊的大脑里出现了两个陈红菊，一个在说，陈红菊，你要一个植物人来做什么？那可是一辈子的拖累啊！如果李景变成一个瘫痪的人，你可是要照顾一辈子啊，一辈子！一辈子！你能承受吗？另一个在说，李景不会离开我的，李景也不会变成植物人。最后她自己说，即使是植物人，儿子也有爸爸喊，即使是瘫痪了，他也是我的丈夫，但是万一他醒来了呢？我不就有一个美满的家了。此时躺在病床上的李景眼泪直流，他大概意识到自己快没希望了。他的一只手紧紧地拽着侄儿的手不放！看到这一切，陈红菊更不忍心让这么一个求生欲望如此强烈的年轻生命就此结束！潜意识里做了一个决定：“我必须竭尽全力抢救他！”“做！”当在场的亲戚、朋友、同事、医师听到她说出“做”的一声，仿佛地球爆炸一样，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她，他们在想什么，谁都清楚。但医师不这样，在迟疑瞬间后，立即对李景进行了开颅手术。

在手术室里，当医师打开李景的颅骨后，所有人都惊呆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手术室外的陈红菊丁点不知。手术室外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有领导、同事、学生、家人、亲戚，陈红菊和大家一起焦急地等待着，同时回忆着她和李景的点点滴滴。

2012年9月，刚刚毕业于黔南师院的陈红菊到致政学校去当临聘教师，给学生报名的时候遇到李景带亲戚家孩子来报名，当时没怎么在意。隔几天又在街上遇到，于是留下了电话和微信，以后就在微信上聊起了生活琐事，了解了对方的工作状况。此时的李景已经是同源中学的物理老师了。到2013年3月，陈红菊考入了兴义市白碗窑镇大雨堵小学（2015年调入镇小学）。同是教师，共同语言增多，就和李景确立了恋爱关系，当得知李景的家庭状况后，更加认定了李景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2017年5月26日，笔者在黔西南州人民医院重症病房看到李景的样子。

李景家住黔西南州普安县楼下镇，有姐有妹，母亲在李景读高三时就因病去世，父亲也是在李景现在这个年龄就患上脑梗塞，后来慢慢恢复，现在还处于半瘫痪状态。母亲去世以后，李景的家境特别窘困，姐姐和妹妹为了生活都早早出嫁了，家里只有李景和瘫痪、言语含糊不清的父亲，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但李景很有志气，读书认真，考上了兴义师院，参加了工作，并且李景个子高，长得清秀帅气。但李景也患有高血压病，还没有结婚的时候，就有同事劝说陈红菊，“你不怕他走他父亲的老路吗?”劝陈红菊离开李景。但陈红菊却认为，爱情是不应该受别的任何条件所阻碍的，毅然和李景于2014年8月结了婚。

婚后不到一年，在陈红菊怀孕6个月时，也就是2015年5月，李景因高血压诱发脑梗塞，但不很严重，经过治疗恢复得很好，仅20天后就回学校上班去了。就在那年，两夫妻担心病情再次复发，特意在假期到昆明四十三医院检查，当时，陈红菊挺着8个月大的孕肚，依然与李景长途奔波。刚到四十三医院，医生说“怀疑是脑血管畸形引起高血压。”当时听到这句话，李景整个人都摊坐在凳子上，后面医生说什么他都没听到。走出专家门诊室，李景脑海里想的全是脑部手术的危险性以及要花多少钱？当时，陈红菊承若他说:“你放心，只要能治，我就是讨口要饭也一定要把你治好！”经过检查，专家又说“没有发现畸形血管，放心回家吧，注意饮食和运动就没事。”这就放心回来了。这回李景出现脑出血之前，陈红菊就有预感，总觉得李景最近会生一场大病，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这么严重。18日那天，李景的同事跟陈红菊讲了李景出事当天的情况。18日早上，同事张云接到李景打来电话，语言支支吾吾，同事说是不是景哥这么早就喝醉了，话都说不清了！这时旁边一个同事听到马上反应过来，肯定是生病了，于是几人向领导汇报了情况马上就赶往李景家，等开锁公司打开门后李景摊坐在地上，呕吐了好多脏物，半边身子瘫痪，说不出话，紧接着在家人和同事的陪护下随120急救车来到了州医院……5个小时的手术时间，陈红菊就在这样的回忆中度过了。

晚上７点，手术结束了，医师告知了手术室内发生的惊人秘密。原来，常人的血管像树枝一样，而李景发生堵塞出血的那段血管像鸟巢一样缠在一起，实际医学术语叫“脑疝”。这是一种罕见的脑病，医师解释说：当颅腔内某一分腔有占位性病变时，该分腔的压力比邻近分腔的压力高，脑组织从高压区向低压区移位，导致脑组织、血管及神经等重要结构受压和移位，有时被挤入硬脑膜的间隙或孔道中，从而引起一系列严重临床症状和体征，称为“脑疝”。病情凶险,死亡率高，据说患这种病的机率大约是二十万分之一，这么年轻的李景会患高血压就是脑疝引起的，李景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医师成功地将李景的脑疝切除了、淤血清除了，但李景的脑细胞死亡严重，能不能醒过来只能靠他自身的造化了，奇迹出现的情况下他能醒过来。

李景做开颅手术后住进了重症病房，同时老家的人也已经准备好了后事。陈红菊还要面对的更大困难是每天的费用在1万元以上，虽然李景有医保，但个人部分也高得惊人，她去哪里找这笔钱呢？吉人自有天向，好心人接连出现，一方面，同源学校答应支付10天以内的费用，另一方面，陈红菊向社会发起了爱心求助。当医院再次要求她交钱的时候，兴义市万峰林公益协会向她伸出了援助之手，将1万多元的爱心款交给了她。更令她欣慰的是在水滴筹的捐款，源源不断。这给陈红菊坚定了信心。

2017年6月29日，李景和陈红菊在兴义市医院脑外科病房。

真爱的呼唤

术后生命极限的10天没醒医生叫“准备后事” 陈红菊仍然坚持守候决不放弃

可是，李景能否醒来，谁也不知道。在呼吸机的帮助下，李景始终有微弱的呼吸，心跳、血压时好时坏，但没有停止生命的信息。手术后的第一天、第二天医生都摇头表示希望不大。第三天，医师允许陈红菊进病房看一眼，也只是看一眼，看到一动不动的李景，陈红菊道：“李景，你要赶快醒来呀，我和孩子都很想你，你可不能就这样走了，丢下我们娘俩不管啊……”一边说，一边拉着李景的手捏捏，拉着李景的脚捏捏，泪水直往下流。

第四天，陈红菊又去。在重症病房，每天只允许下午3点钟最直接的亲人去看一次，一次只允许呆30分钟。刚走进病房，医生告诉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估计是没有醒来的希望了。”但陈红菊还是走到李景身边，拉着李景的手说：“李景，都4天了，你赶快醒过来啊，我等你都等哭了。过去那么多苦你都不怕，现在这点困难你也不会怕，是不是？我相信，你是最坚强的……”陈红菊一边说，一边对他的脚手都使劲地捏，使劲地揉，她希望李景多少有一点点反应。可是李景，依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带给陈红菊的就只有期盼的泪水。

第五天，陈红菊进到病房的时候，所有医护人员都用异样的目光投向她。医师告诉她，危险期7到10天，如果到第十天还不会醒，那就有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陈红菊也不管，来到李景病床前，李景一动不动，呼吸机照样上着，监视屏上的显示还和往天一样，有血压、有心跳……，面目和睡熟无异。她一边给李景按摩，一边说：“李景，你要快点醒来呀，孩子还这么小，父亲身体又不好，你不醒来，你让我怎么办嘛……你说过你要对我好，你这个样子怎么对我好嘛？只要你醒来，不管你是瘫痪、是傻子，我都照顾你一辈子，但是你不能老躺在这里面……你回家去，孩子能看到你，喊一声‘爸爸’，父亲能看到你，喊你一声‘小景’，‘家’就还在，我的‘心’就不会流浪，你躺在这里，你也寂寞吧……”半小时转眼就过去了，陈红菊沮丧地离开了病房。

第六天，陈红菊又来到病房，医师护士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一位护士道：“要醒来，今天就应该醒来了，但是……”陈红菊没有理会“但是”，依旧来到李景的病床前，照样给他按摩，全身都给他按摩。李景的身体非常温暖，脚手非常软和。陈红菊用手使劲掐李景的脚板心，一点反应都没有，陈红菊悲伤至极，心中想像着不同的结局：“如果你死了，儿子还这么小，两岁都不到，还拿不动你的遗像啊，你忍心让一个刚会走路的孩子为你穿白衣、包白帕吗？但你放心，我不会改嫁，我要把孩子抚养长大，为公公养老送终。如果你成了植物人，我会每周帮你洗澡，我会用轮椅推你出去晒太阳。如果你瘫痪了，你能说话，你有什么想法能说出来，你会逗孩子笑，这也非常好。不，这些我都不要，我要你快点醒来，恢复成正常人，这样才是幸福……”陈红菊一边按摩，一边这样胡思乱想，泪水一个劲地流。

第七天，所有医护人员都盼望奇迹出现，但李景却仍然一点表情都没有。陈红菊进入病房后，医生护士都说：“看来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你还是考虑后事吧！”但陈红菊心想，不是还有10天才醒来的例子吗？她来到李景跟前，照样给李景按摩，轻声地跟李景说：“李景，你一定要坚强，一定要醒过来，你想，你当年要从顶效坐车到兴义，因为没有2元钱而被司机撵滚下车来，你都挺过来了……为了参加高考，没钱，跑到亲戚家借宿，混了两顿饭吃，忍受了难看的脸嘴，你都熬过来了……刚进师专时，没钱吃饭，一顿只吃一个馒头，你都坚持下来了，还有什么困难是不能战胜的呢？我相信你会好起来了，有那么多好心人帮助我们，你不醒过来，你对得起那些帮助我们的人吗？”而李景什么回应都不给，这让陈红菊万念俱灰。这天离开病房后，陈红菊通过各种渠道联系上北京天坛医院脑外科专家，把资料传给专家看了，本想请专家直接来州医院会诊救李景一命，哪知专家看了资料给了陈红菊一个绝望的答案——神仙来都救不了他，不要说我来！期间，陈红菊单位的领导也请上海的专家看了，结果也一样。天呐！这结果让人怎么接受啊！

第八天第九天，陈红菊照常给李景按摩、说话，但进进出出没有一个医护人员跟她打招呼。

从手术后第三天开始，不管医生护士怎么说李景的状况，陈红菊都坚持每天进去按摩、谈话、观察，观察李景的生命体征，哪怕有微弱的变化也不放过，每天都给自己心理暗示——有好转！

第十天，当陈红菊给李景按摩完后，主治医师郑重地跟陈红菊说：“你回去跟家里人开个家庭会，是放弃还是等待，做出一个决定，都10天了，他还不醒来，按惯例是不会醒了。”“是。”陈红菊回到家里开家庭会，多数人都说，“放弃吧，留一个植物人，以后怎么办？”可是陈红菊想：明明生命还存在，强行拔了呼吸管，未免太残忍了吧，她和全家人都不舍得放弃。于是她决定：再等10天，如果他再不醒来再拔管子也不迟。

2017年6月29日，在兴义市医院脑外科病房陈红菊一家人。

幸福的重生

陈红菊坚持守候呼唤21天，奇迹出现

第十一天，陈红菊来到病房，按摩中她使劲抓了一下李景的左脚板心（每天都给他按摩四肢，尤其是脚板心），李景的大脚趾动了一下，陈红菊赶紧告诉医师，“医师，我发现他的脚趾动了一下。”“那是你动着的，不是他的反应。”医师根本就不相信。

第十二天，陈红菊再抓李景的脚板心，又没反应了，但陈红菊看到李景的眼皮动了动。“医师，我发现他的眼皮动了一下。”“那也不能说明什么。”医师不会相信李景会出现什么奇迹。

第十三天，陈红菊再抓李景的脚板心时，李景的左脚向外踢了一脚，“医师，他的脚动了。”“那也不能说明他醒了。”尽管医师不相信，但陈红菊认为李景醒了。

第十四到第十九天，李景都有反应，但不明显。

第二十天，李景的眼睛睁开了，“医师，他的眼睛睁开了！”“植物人有时也会睁开眼睛。”医生说。

第二十一天，陈红菊看到李景的眼球会转动，就告诉医师，医师护士就都来到李景的身边，喊他动动脚，李景动了一下脚，喊他眨眨眼，他眨了眨眼，喊他握握护士的手，他握了握护士的手。一时间，病房一片欢呼，“奇迹！奇迹！真是了不起的奇迹！李景真的醒了，不是植物人了。”所有医护人员都表示从没见过像他这样的病人！这一天是6月10日。

从6月11日到24日，李景清醒地住在重症病房，里面没有任何细菌，但也没有任何乐趣，除了护士每天按常规输液、量体温、记录心跳、脉搏外，没有陪护人员，没有人说话，特别是夜间，万籁俱寂，睁开眼周围全是一动不动的游走在死亡边沿的灵魂，李景感到害怕，感到寂寞，他盼望快点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待陈红菊到来的时候，李景迫不及待用表情表示（这时李景还不会说话）要求转到普通病房，陈红菊告诉了医师，可是普通病房一张空床都没有，陈红菊立即询问兴义市医院，刚好这边有一张空床，于是，马上就转到了兴义市医院继续治疗，因为李景的右手右脚还不会动。

6月29日，笔者第三次采访这对夫妻，在兴义市医院脑外科44号病房里，看到的是欢声笑语的一家人。“用一句话评价一下你的爱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记者对李景说。“我爱人，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女人。没有她，就没有我的生命。”李景一字一字地说。转入市医院后，李景的姐夫也一直和陈红菊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李景。

10月9日，李景在市医院做了补颅骨手术。10月27日，李景已在康复科住115天了，他想到冬天在康复科会冷得让他受不了，就要求回家，陈红菊只能顺着他，接回家继续请医生在家扎针治疗，四处打听中医开中药吃。现在李景状况一天比一天好。生活基本能治理。每天陈红菊会陪同李景练习走路，看到李景这样，陈红菊终于看到了希望！心中默念：“我的孩子再也不会没有爸爸了！我终于替老父亲保住了他唯一的儿子！”在陈红菊看来，能坚持走到现在，除了他们爱情的力量外，更重要的是李景自己心中有责任担当——孩子不能没有爸爸；老父亲不能没有儿子！

11月30日，陈红菊用微信发给记者2个视频，一个是李景在房间里训练走路，他的孩子在前面引路，陈红菊在旁边鼓励李景：“坚强点，你一定能行。”另一个是陈红菊拉着李景逛街的场景，那幸福的画面让人好不感动。“准备下学期，让他去上课去了。”陈红菊用微信告诉记者。

天有不测风云  

生命之路还有还长？

12月8日晚十一点多，一家人正准备休息，孩子拿奶瓶说：“要爸爸也吃。”正在聊天中，李景突发癫痫，这状况陈红菊从未见过，也因此吓坏了！心想：“刚把你救活，怎么突然又这样，真害怕这个人在眼前突然就没了！”赶紧又联系了120，经过检查CT没发现脑部再出血，谢天谢地……观察了几个小时，凌晨3点回家来了。

从那以后，李景心情很沉重，很担心自己的病情……。

这对教师夫妻的未来会怎样？相信吉人自有天向，笔者忠心为他们祝福!

 责编：张椹炎 江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