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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絮与鸟鸣
组诗/张礼
风筝
把童年的梦放出来
扔到天上，让一只纸做的鸟
摇摇晃晃飞到天上
纸鸟越飞越高，一根线
苦苦咬住，空中飞翔的纸鹰
最后，鹰在风中落下
一根线挂在天空
小时候，父亲曾对我说
只要有风，风筝就能飞上天
如今，父亲如他扎的蝴蝶一样
消失在风里，落叶一样掉下
而我像他放飞的风筝
还在空中飞着，有个孩子
紧紧攥着风筝的线头
飞絮
没有轻风与虚无，只有
一群孩子，在空中嬉戏与叽喳
它们不想回到地面
只想待在空中，做一回仙子
柳枝初春发芽，春末飞絮
你一定想不到，它们的坚忍
它们顽皮而开心
没有什么地方，它们飞不到
它们会过敏，却被人视为兄弟
草木葳蕤，一根柳枝的走向
恍惚间，变得无比轻盈
柳枝上落满乡愁，如果可以
我想为你，清洗尘埃
与过敏的伤口，我想让伟大
一瞬间，变得渺小
一些东西，比如飞絮
最终会回到地面，它们会
很疲倦，然后都成为
大地上细小的尘埃
鸟鸣
一些人久未谋面，后来
从空中飞走了，就如候鸟一样
许多人，好多年杳无音信
只有我恋留在原地
就如一只，留守的麻雀
总感觉每天叫醒我的
是一只鸟儿，叫声悠长像呼唤
有时急促，或者一字一顿
我听见鸟鸣在空中盛开
又从空中落下，鸟鸣如此鲜绿
其实我一直听不懂
鸟儿们，怎样议论这个早晨
都说喜鹊叫得吉祥
喜鹊的叽叽喳喳，会让
全世界都喜气洋洋
感觉这个夏天盛满的鸟啼
通往夏日的路上
鸟儿们，在暗送秋波
一只翅膀，扇动慵懒的阳光
一声声鸟鸣，敲开了
那扇虚掩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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