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知新重在“揭秘”
乾隆终于从今年夏天的清宫剧热走到了文化综艺节目中,上周五开播的《上新了·故宫》首期节目,嘉宾邓伦、周一围和蔡少芬在故宫研究院影视研究所所长祝勇的带领下探秘了乾隆花园,探寻暂未对公众开放的“倦勤斋”的故事。看惯了三大殿的气势恢宏,很多人无法想象在故宫秘不示人的地方还有如此迷幻的曲径通幽。这个让乾隆皇帝偶尔过过戏瘾、放飞自我的倦勤斋在《上新了·故宫》的第一次揭秘亮相就让观众“惊艳”。在这里,观众们看到了一个卸下朝服朝珠的乾隆,在倦勤斋这个自我的小世界里,对着镜子,可能就化身为《乾隆是一是二图》里的样子。《上新了·故宫》把这个六百年历史的厚重文化宝藏向大众进行了揭秘性的开放,通过一种年轻人喜欢、活泼时尚的方式传递出来,实现了温“故”知新的新形式。
对于《上新了·故宫》,中国社会科学院新闻与传播研究所、世界传媒研究中心秘书长冷淞的评价是“一部有爆款潜质的文化产品”。他认为,《上新了·故宫》的独到之处在于“揭秘”。“过去大家都去故宫,但是看到是人山人海的故宫,看到的是故宫已经开放的部分。但是《上新了·故宫》则是把故宫独有的资源向大众进行了揭秘性的开放:大家熟悉乾隆、熟悉乾隆下江南,但是大众不熟悉的却是事件背后乾隆内心世界的纠结。”冷淞认为,《上新了·故宫》就是“带着问号行走”,吸引着观众走进内心的疑惑和悬疑,去解开秘密。影视艺术的美学回归和大众接受两点的结合,也是冷淞认为《上新了·故宫》的“爆款”理由之一。从《朗读者》之后出现了一批文化节目,但是文化节目不能太“高”,还是要被普通受众接受。“《上新了·故宫》从影视美学上可以说‘全程无尿点’,每个镜头精雕细琢,需要导演内心的文化感悟才能做出电影级的大片效果。”
《上新了·故宫》节目总导演毛嘉说起节目的制作,用了很多个“推倒了重来”,包括所有的主题、所有的文化内核,包括节目想说出来的历史观、价值观到整个明星的探访线、整个架构的故事线。“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故宫,它不仅仅是中国的国宝,也是全人类的宝藏。如何恰当的掌握综艺真人秀和文化内涵的输出,调和到一个大众最能够接受的度,特别是要面向年轻群体,最后还要把所有的这些内涵的东西物化成为一个文创产品,让大家对这个文化产品产生情感关联和情感代入,对它并且产生兴趣……我觉得需要我们非常深的投入精力去研究题材再研究实现程度才能呈现出来。”
毛嘉导演表示,没有想到自己的团队会从一个综艺节目团队变成了治学团队。“最开始我们和大家想象的一样,觉得可以脑洞大开,可以穿越到每一个历史朝代,给每个历史人物做各种各样的设想,可以天马行空。后来在实操过程中发现不是这样。所有的想象也许在横店可以展开,可是这里是故宫。站在了这一片珍宝之上,你不可以做任何违背史实的东西,必须有敬畏之心。”
毛嘉说,历史上的很多细节留下来的可能只是只言片语,甚至是两个字。比如周一围穿的乾隆的服装,是根据《乾隆御制文集》里面画像还原的。“当时这个服装出来后我们觉得稍微有点偏素,在这个基础上想给它加一些点缀。但是又不能偏离乾隆朝作为一个皇帝可以有的装饰品,于是我们就在一个美术馆馆藏的《乾隆御马图》里面找到一个荷包,然后通过层层考究,把乾隆穿过服装的元素组合在一起,形成了周一围在剧情里面穿的这一套乾隆的服装。”此外,在宫廷剧中所有的长服都是用了四开,也就是四片。“事实上在我们这次做节目过程中和古装老师的考证,这个四开的衣服只有宗室才能用,宗室以下都是二开的。”
“必须依据史实基础。”毛嘉说,这是整个节目的原则之一。因为这档节目是故宫实景拍摄,所以一切都要在想象和真实的红线中间找到恰当的边界。“我们的一个宗旨就是不能让观众对历史产生误读。通过穿越剧情的演绎,实际上也是我们带领观众一起去探索一种历史的可能性。”《上新了·故宫》正是通过历史留给故宫的痕迹,与观众一起探讨“有没有可能在当时发生过这样一种情形、乾隆有没有曾经有过这样的向往”,从而做出场景的复现。
这次拍摄是故宫开放最多资源的一次,也调动了最多的部门。整个导演组除了内容输出上面尽可能严谨,在故宫拍摄过程中也是完全以文物保护的高度来要求:所有的摄像器材脚架都用海绵包着,不敢让故宫的砖产生一丝一毫的划痕,所有的重物几乎都不落地,完全是人力扛进故宫,灯光使用都是经过古建部、宫廷部老师的严格的检验,控制数量、控制温度,尽一切可能保证文物安全的情况下,拍出最美的画面呈现给观众。故宫研究院影视研究所所长祝勇特别“揭秘”了在倦勤斋的拍摄。他表示,拍摄时工作人员除了脚能踩到地面上,身体的任何部分不允许碰触建筑的任何部分。在片子里,观众看到周一围扮演的乾隆在倦勤斋东四间的“私人戏院”看戏,是坐在龙椅上的。“其实是剧组用非常短的时间制作了道具,按照倦勤斋里面的真实的龙椅道具制作了非常逼真的道具,并专门搭棚拍摄。周一围是坐在非常逼真几乎以假乱真的、能冒充文物的道具上面。然后拍完之后再把它‘合’到倦勤斋的真实的环境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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